文/李固国 图片/手机拍摄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我经常散步的地方,有一段路,也就三百多米吧,真的有点儿与众不同。
这儿本来没有路的,因一家家的地块一字排开,为了干活方便,村民便从地头这儿走过去,久而久之,便踏成了一条小路。严格一点说,它也许不叫路的,仅仅一尺多宽,夏天阴雨大,草生长旺盛,会把路面罩个严严实实。
不过,一年大部分时间,路面还是清晰可见的。为了排水、浇地方便,村民紧贴着小路,挖了一条水渠,尤其是水渠的边沿,莫名其妙地长出了几棵树木,稀稀落落地散开。有法桐、有柳树,有槐树,有楝树,也就这四种吧,都那么一两棵,可能是野生的,没几年光景,便长成了气候。
夏天,在这儿走着,要当心脚下,从家家户户地里挖出来的小排水沟,一道道的,不小心,可能被绊倒。走着,最好带点声响,“打草惊蛇”,也就是这么回事,好让它提前躲避。一次,我亲眼看到,一条半米多长的蛇,盘在路上干涸的排水沟里,吐着信子,挺吓人的。
傍晚,最好别走这条路,密密麻麻的小飞虫,就围在你脑袋上方,跟着你。说不定,还有几只不知好歹的小飞虫飞到你眼睛里,随着呼吸钻到你鼻孔里,搞得你很不舒服。天一黑,胆子就小,况且周围都是高高的玉米地,说不定忽然从地里跑出来一只野兔,就吓你一跳。
秋天,草干枯了,玉米秸打碎还田了,地头的小沟填平了,走的人也多了,小路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秋风送爽,天高云淡,一个人悠闲地在这条小路上散步,伸手接住一片慢悠悠落下来的树叶,是多么温馨和浪漫。
傍晚,向远处看,旷野一览无余,落日大如车盖,映红了西边的多半个天空。你走过的地方,总会惊动几只蚂蚱。它们害怕极了,为了安全,极力向远处飞去,可实在飞不了多远。当然,还有自作聪明的蚂蚱,伏在草尖上,一动不动,你可以把它捏起来,逗它一逗。
冬天的午后,很适合到这里走走,没有任何遮挡,全程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中。浅蓝而幽邃的天空,如一个巨大的穹窿,漂浮着几朵白色的云儿,呵护着大地上的一切,显得温暖而舒适。
如果下雪了,就在清晨走走,雪冻结实了,才不泥泞。天冷是冷点,但景色更美,一棵棵树上,挂满了雾凇,真的是玉树琼枝;田野里,“极目楚天舒”,到处都是粉妆玉砌的景色。你看看田野里,还有淡淡的薄雾,影影绰绰。
一年中,在这条小路上散步,最舒心的时候应该是春天。“草色遥看近却无”,一簇簇的草芽儿,从土里钻出来,从远处看有朦朦胧胧的绿意,走近了又觉得若有若无。柳树,最耐不住寂寞,早早吐出了嫩芽儿,告诉人们春天真的来了。
梧桐树没有一片叶子,开满了花,有些张扬。一朵朵紫色的花儿,像无数小喇叭,朝着天空,散发着清香;和他相比,楝树花就低调些,一嘟噜一嘟噜的紫花,悄悄躲在绿叶中,非常内敛;槐花也不管那么多,一串串的白花,非常打眼,只要能把蜂蝶招来,一切都是次要的。
一年四季,行走在这条小路上,深深感到风景就在身边。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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