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猫儿这么的淘气,但我仍然不由的喜欢它,因为它又把我带回了60年前。于是我慢慢地坐入了圈椅,不由的进入了梦乡。
此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的清晰。我像往常一样又去找我的朋友威克,威克比我大2岁,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就变得很少说话。除了和我,以及他仅存在世上的唯一的亲人——爷爷,他的爷爷是一位年过花甲并且长期遭受疾病痛苦的老人,待人很和善。但他始终都不肯把威克父亲的名字以及职业告诉我,这使我显得很愤怒,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当我问起威克的时候,他居然说他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那——可是非常悲惨的一件事啊!那段童年的时光对于我来说是愉悦的,或许是因为当时我们家在生活上还过的去。也可能是因为我太小,太不懂事。对周遭的一切常常都表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很喜欢和威克一起玩。因为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知道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威克的母亲是画家,但我从来也没见到过有哪个画家的家比威克家还要破旧。在这一点上,威克似乎继承了她的母亲。每当送完牛奶之后,他就会急急忙忙向雇主要回当天的报酬。当然,他也会背着爷爷藏一些私房钱,以来购买一些画画的必需品。他的爷爷很反对他画画。我常常听他爷爷念叨“是画造就了你的母亲,也是画毁了你的母亲。”这使我很疑惑,但又不好多问,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或许真的大有隐情。但是威克从不对这件事感到困惑。他常说“或许爷爷有什么不便之处。”的确跟我比起来威克实在是太善良了。虽然我并不恶毒,但难免有些“私心”。这也难怪,正所谓童心未泯吗?或许,只有上帝才会知道一个孩子的好奇心有多么得重。如今想起来对威克仍然存有深深的歉意。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当冬雪还未下的时候,天气已经转的很凉。就在那一年,威克认识了当时在本镇比较有名气的一个画家。那画家在威克的再三请求下,终于答应收他为徒。那孤傲而才华横溢的画家之所以会答应收他为徒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威克的确是一个人才,(这不是我个人的观点,我这么说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凡是看过威克的画的人无一不对他有相当高的评价。)并且他也不像那些贵族的小姐或少爷那样骄恨无理。具体画家的名字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只知道他叫弗拉德。每逢星期六,也就是威克爷爷放他假的日子。在那一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一天玩到晚。或者也可以约上我,跟我一起去田野、麦地、或者是去那个离他家并不远的湖。那湖美极了,特别是在这个季节。湖的上方常常飘有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如若你探下身子向湖底望去,便可依稀瞧见那成群结队游动着的鱼儿。虽则旁边大多数的树啊、草啊,已经呈枯黄或半枯黄的状态。但这反而给它增添了几份美丽与神秘。我们称它作 “克莉斯湖”,意思是威克和莎莉共同的湖。反正,跟他在一起我快乐,他也高兴。可是,好几个星期六,威克都没来约我出去玩。“他在干什么,这个可恨的家伙。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一声。”于是我实在按捺不住。就愤愤得前去。“对不起,莎莉。”他一脸无奈地说“对不起,你怎么能用这么简单的回答来敷衍我呢?你快告诉我这几个星期去哪儿了。”我十分心急地问,急切得想要听听这家伙的答案。“莎莉,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可以告诉我爷爷,他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和你的老师学画画去了。威克,我想你应该清楚有事情瞒着我是不对的。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看来威克,我的地位远不如你的画。不过既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么你还是可以放120个心,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但你得答应我这个星期六陪我玩一天,行吗?要知道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痛痛快快地玩耍了。”“好吧!但是前提是,我得先去弗拉德先生那儿请假,他同意了我才能陪你去玩。不过,我敢打赌,弗拉德先生会同意的。”“等等,谁是弗拉德先生?那个画家吗?”“是的。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唉!你可真是个健忘的家伙啊!你知道吗?弗拉德先生的美术馆雄伟极了!从我出身到现在,还从没见过比这更雄伟的建筑物呢?”“我能去看看吗?”我惊喜地望着他“哦!不行。我想你并不了解弗拉德先生的为人,他十分讨厌与美术不相干的人去参观他的美术馆。”“与美术不相干的人不能去参观他的美术馆,你的那位老师他还真是个怪人哩!”我有点失望,但仍不愿放弃。“是的,是这样的。他的确很怪。就像他的美术馆宏伟极了,但他的那件衣服却褴褛的让我几乎可以相信他是个乞丐了!”“没那么夸张吧!一个拥有美术馆的人衣服……衣服会破到那种程度?”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又问了一遍。“你不相信吗?”“不是不信。你知道,对于你的话我是不会抱有怀疑的。只是,我觉得很惊讶,那美术馆到底是不是他的啊?”我慌忙得解释到“是他的,这错不了。因为我看到,镇上的人都很敬重他。况且,他有必要对我这样一个穷人撒谎吗?”威克坚决而肯定地说“这倒也是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威克,我会在这个星期六在克莉斯湖畔等你的。你可一定要来啊!”“会的,我会来的。那克莉斯湖畔见吧!”甜甜的微笑荡漾在他的嘴角。“再见威克!”“再见!”
威克很守信用,这我很清楚。我们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星期六。在回家的路上,威克告诉我镇上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画展赛。在画展赛上夺冠的,就能获得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威克说:“爷爷的病情又恶化了,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或许只有这笔钱才能挽留住爷爷的生命。并且,弗拉德先生也很同意我参加这次比赛。他说:“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明天就是比赛的最后一天了,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应该画什么呢?”“不用着急,我祝福你,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我十分温和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谢谢。”他用不常有的自信的口吻跟我说。 那天晚上,威克偷偷地爬上了我家的阳台,轻轻地叫起已有一丝睡意的我,“什么事,威克。” “莎莉,不要管,跟我走。”于是我们来到了常去的森林里,发现在不远处闪耀着明亮的火光并且四周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威克,我怕,那是什么。”我哆嗦着说。“不用怕,莎莉我会保护你的,我们走近去看看那是什么,好吗?”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握得好紧好紧……“好吧!”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怕。“啊!马戏团。”我又惊又喜,那感觉棒极了。“嘘,不要出声。”“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然不是。莎莉,你知道吗?我不可以在家画画那样会吵醒爷爷的。他就不会允许我参加比赛了。”“哦!我明白了。”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让我们坐下来吧!”“好啊!”“莎莉,我突然有一个很好的主意。”他惊喜地望着我。“什么主意?”我疑惑不解地问“我可以把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画下来啊!”“这主意是不错,可是你带了画画用的工具了吗?”“带了,当然!自从弗拉德先生告诉我‘画画也是需要灵感的。而灵感又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来造访你的’之后,这些东西我就无论到哪儿都随身带着了。”“太好了,你带了画画用的工具。我敢肯定,你的画是最棒的!但你画的名字是什么呢?我想它应该要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才是啊!”“莎莉你听好了,我画的名字是——《开心的时刻》。这是我刚刚想出来的莎莉。莎莉,你现在开心吗?”“当然,我很开心。威克难道你不开心吗?”问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好傻。“开心,我很开心。”不知过了多久,我竟靠着威克睡着了。当我睡醒的时候,威克的《开心的时刻》已经完成了。我发现马戏团不见了。只留下一堆烧过了的炭渣。“我是在做梦吗?威克,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对我笑了笑说:“是的,你做了一个好梦。”就这样,他把还有一丝睡意的我送回了家……
当威克赶到比赛现场的时候,一个看守拦住了他(那看守是一个很年轻活泼的小伙子,看起来长的还算是眉清目秀。并不像那种让人一见面就想躲得远远的人。)。“先生,我是来参加比赛的。”“很遗憾,你迟到了,你不可以进去。”看守拦住了他“可是……先生……”“叫我多米特,你知道对于像先生这样的字眼,我听着可不觉得有多么习惯。”“多米特,不!我想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叫您多米特先生吧!我想这样叫更好一些。”当多米特先生的眼睛无意间瞥到威克手里那幅画的时候,他被它吸引住了。“随便,对了!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吗?要知道我也是一个对画很有研究的人哦!你的画是好是坏,我看了一眼便知晓了。”他开玩笑地说威克很有礼貌得把画递给了他。多米特先生小心得接过画,捧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至少,我认为这是一幅很不错的画。这是你画的吗,孩子?” “是的,多米特先生。这是我画的。”“它叫什么?”多米特先生迫切得追问“哦!《开心的时刻》。它叫《开心的时刻》,多米特先生。”威克头一次非常自豪的说出了这5个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孩子?天才!你可真是个天才啊!”多米特先生激动地说。“谢谢!”威克腼腆的微笑着“我愿意帮助你,你把它交给我,让我去试试。但是我真的没有任何把握,不过我会尽力的。”多米特先生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谢谢您,先生!上帝会保佑您的。”威克十分有诚意的向他鞠了一躬。与此同时,一只沉着有力的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也会保佑你的,孩子!” 多米特先生迅速拿起那幅画,向大厅跑去。心里很希望能为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孩争取多一点时间,他气喘虚虚地跑进了大厅“斯加克先生外面有一个迟到的男孩,他想用他的画参加比赛,可以吗?”坐在舒适的大椅子上的斯加克先生说:“年轻人,难道你不知道你刚才说得‘迟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倒是愿意教教你。”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吐沫飞溅。“对不起,斯加克先生……,我想我是知道‘迟到’的意思的!”“既然你知道……那……”斯加克先生向多米特先生使了一个很严厉的眼神。但多米特先生仍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强调说:“可是……他的画真的很不错。” 斯加克先生向他挥手示意‘不行’。站在一旁的某个人,有意识的推了推他说:“斯加克先生可是位固执的先生,他是不会对于已经打定主意的事情做任何改变的。所以,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听到这话他沮丧极了,刚想转身离开。一个穿着十分考究的老绅士走了进来“我是马特先生家的管家,我奉了马特先生的意思,送来了我们家少爷刚刚完成的作品。”“是吗?您是马特先生家的管家,……能欣赏到马特少爷的作品,我深感荣幸。”他停了停接着说“您知道吗?在坐的各位都知道马特先生有一位十分出色的儿子,他已经捧得了好几届画展赛的冠军了,让我来算一算应该是……”他低着头想了一想“是两届,没错,是两届。我想这足以说明马特少爷的实力了。对吗?各位“大师”们?”“当——然。”这个回答显得那么的整齐,整齐到几乎可以让人相信他们是一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训练有素的队伍。斯加克先生吃力得转过头“不行,让他走。不想让我再说一遍,对吧?”这回他生气地指着多米特先生的脸说“如果,人人都向你这样不负责任,把一些无用的“垃圾”带到这个神圣的地方,那只会玷污了这里。你明白吗?还有告诉那个送画来的小子,他想获奖想都别想。让他快滚……” 多米特先生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本镇文明的大学问家。斯加克先生微笑着走下台阶,向马特先生家的管家走去“您觉得我这样处理如何。”“很好,我尊敬的主人马特先生早就提醒过我‘您是一个聪明人’我想,这已经足够可以说明马特先生的正确看法了……”看到这一幕,多米特先生失望极了。他垂头丧气,责备自己的无用“为什么,我不能跑得快一点。”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心想“我该怎么去面对,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呢?给了他希望,又让希望破灭,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门口。威克正焦急得等在那儿,他一看见多米特先生出来,就急忙向他跑去“先生,结果怎么样。他们看了我的画了吗?”“对不起,我想我无法帮助你。我真的很抱歉。”“哦!多米特先生,你给他们看我的画了吗?”“是的,看了,可是……”多米特先生为自己撒谎而感到羞愧,所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犯起了一丝红晕。“可是什么,可是什么多米特先生,是不是……先生们……觉得我画得不够好?”“不,好孩子!别那样说,你的画很棒,很出色。真的!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多米特先生不知道如何来安慰这个可怜的男孩。“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威克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央求到。)“孩子,真的很抱歉!”威克看出了多米特先生的无奈,他并不想让多米特先生犯难。所以仅管很不情愿,他还是离开了。多米特先生望着威克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威克慢吞吞得回到了家。“天呐!发生了什么事。爷……爷!”(爷爷倒在地上,已经失去呼吸很久了。)(哭)“爷爷在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昏暗的屋子里横七竖八,椅子翻倒在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连安葬爷爷的钱都没有。”(他喃喃自语道)由于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走了很多路,所以他来到我家时已经很疲惫了。“小姐在吗?”威克吃力得问 女佣切丝特答道:“我们家小姐去了祖母家,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那温特先生在吗?”(指我的父亲)“什么事,你不是来找小姐的吗?”“我的爷爷去世了。可是……可是我没有钱安葬他。”他小声抽泣着说这时我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是谁要向我借钱”“先生,是小姐的朋友。”“哦!是我女儿的朋友,总是来找我女儿的那个。好像,我听莎莉说过你叫威克,是不是?”“是的,先生。我是叫威克。”“你刚才说‘你要问我借钱’是吗?”“是的,我的爷爷去世了,但我……没钱安葬他。”威克低着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可是,我父亲还是听见了“去世了。是吗?”“温特先生,我会还给你的。”他低着头极勉强地说出了这句话“孩子,我想你并不知道赚钱的不易吧!安葬你的爷爷。那……可是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啊!”父亲洋洋自得的摆弄着手中的金怀表。 “温特先生,我知道赚钱的不易,我真的会还你的。求求你了……,或者,我可以为你做工。”父亲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不屑得说:“我们农场有够多的工人,不缺你一个,小毛孩!”他努力了,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对不起温特先生,原谅我,打扰了您!”他伤心得离开了……
晚上,威克悄悄爬上我家的阳台。看我睡的正香,他踌躇了并没有叫醒我。他慢慢得从我家离开。但很不幸被我们家的保姆切丝特看到了。半夜,当我还在梦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惊恐地喊叫声:“着火了,着火了……”“什么!”于是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起一件很单薄的外衣披在身上。由于我们家有好多的麦垛。所以,大火雄雄地燃烧了起来。尽管大家及力去扑救。但是,火势蔓延得很快。我们家的仓库被烧的所剩无几,只留下一堆黑呼呼的“残骸”。“这是谁干的,有谁知道这是谁干的。”(我从来也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他的表情至今回忆起来仍觉得另人汗毛直耸。)“我敢打赌,是那个常跟小姐在一起的男孩干的。”切丝特不慌不忙地说我说:“威克吗?不可能,他决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一定是白天他来借钱没借到,所以报复。”“什么,威克来借过钱?是这样吗,爸爸?为什么您不借钱给他。我不相信这是威克做的,决不。”“小姐,我亲眼看到他来过,就在刚才。”“莎莉,原来一直以来在你嘴里被称作是‘最好的朋友’的人,就是一个因为我没借给他钱就放火烧我们仓库的混蛋,那么现在你还觉得我应该借钱给他,对吗?”
于是,爸爸派了几个人把还在回家途中的威克抓了回来,先是什么都没问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而后又拿他像犯人一样审问:“小子,是你烧了仓库,对不对?”“温特先生,我丝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时的我抱着威克送给我的洋娃娃,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对威克,这个我长期以来最好的朋友已有了一丝怀疑。“你还真是会装蒜啊!烧了仓库却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爸爸愤怒得楸着他的衣服说“我没有,我没有烧仓库!”“老爷别跟他废那么多的话,让我们先教训教训他,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我没有,温特先生,我真的没有……”如今的威克只能用摇头来为这个天大的误会做出最简单的辩解。他的眼睛似乎也在刹那之间深沉了许多。“等等,”我站了出来。“威克,今天晚上你有来看过我吗?有吗?请你告诉我?”“是的!莎莉,我来过。可是我见你睡的很香就走了。我真的没有干别的事,我敢发誓。莎莉,你相信我会烧你家的仓库吗?”“我,我……我不相信。”“莎莉,你是真的不相信,是吗?请你告诉我。”我迟疑了片刻,“是——的。” “莎莉!”他向我笑了笑。那一笑是那么的短暂。也许,当时只有我能明白这一笑代表什么意思,可是我却忽略了它。“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跟我说一遍‘你,不相信这是我干的。’好吗?”他哽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嵌在他的那双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当中。我很矛盾,真的——很矛盾。现在的我不仅是威克最好的朋友同样也是一个受害者,我相信无论是哪个受害者他都会在他受到伤害之后,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即使,对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会有所顾及和防备,虽然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我不相信这是你干的。”我这样说了,可我分明在逃避他的眼睛。那两颗泪珠,几乎是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划落了下来。“不,莎莉。你的不相信好牵强。你在骗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我所说得。为什么,为什么莎莉,别人可以不相信我,可以误会我。可是,你跟他们不同。你是我的朋友啊!是我唯一的朋友啊!我最好的朋友啊!……”他没再说下去,便疯了似的冲出了门外。我呆呆得站在那儿,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的洋娃娃被我掉落的眼泪给弄湿了。外面的冷风怒吼声让人寒毛直耸。或许真是天意,外面竟下起了历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大雪持续了几天几夜。天气也比往年要冷得多。“老爷,你等着,我们去把他抓回来。”“回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们是不是想冻死啊!他逃不了的。”父亲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一惊,手里的洋娃娃掉到了地上。我弯下腰,想要去拣起它。却看到了那双眼睛,那个眼神。“刚才,威克也是这么看着我的。”一股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难道,切丝特,切丝特在说谎?不,不会的,可怜的女人,是她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她又怎么会用她教给我的这些道理去害人呢?她是不会骗我的。可是……”(时间已过了许久。)切丝特的神情很恍惚。“我要喝水。”“好,小姐。”(从来都做事细心的切丝特这回居然把杯子摔碎了。)“切丝特,你是怎么回事啊?”“我,我……对不起小姐,我骗了你,我该死。事实上火不是威克放的,是我跟达恩特先生(既是她丈夫的债主,也是我们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争执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烟斗。我们争执的很激烈没发现仓库里的稻草已经烧了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着]。很显然她很后悔为什么把错推给这个无辜的孩子。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我就冲了出去……“好冷啊!”我能感觉到有几百股寒流从四面八方一齐向我袭来,使我穿着单薄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莎莉,等—等。”父亲把我叫住了。“爸爸,我要去找威克,把他找回来……爸爸难道您还不明白吗?真相已经大白!威克,他是无罪的…… 我要去向他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他,我怎么这么自私,我怎么能够怀疑他呢?……”爸爸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你听我说莎莉,让我去找他。你穿得太单薄了,就这样出去,你会生病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好吗?”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爸爸,我相信你。”“但愿一切还不算太晚”于是“艾尔德,洛克丝快喊上几个人,去找威克,把他找回来。”望着父亲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潜意识的合上了双手,默默得为威克祈祷“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保佑他平安无事……”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个不称职朋友的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一件事了。
——威克一步步艰难的在雪地中行径着。“威克!威克!”威克答道:“你是谁呀?”“我可怜的孩子,我是你妈妈,我是来把你带到另一个世界去的。在那里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你,你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你会活得比谁都快乐的。”“真的吗?”“瞧,你爷爷也来了。”“威克,我的乖孩子。”“爷爷。”……事实上,当他们找到威克的时候,他已经在饥饿和疲劳中冻结了。我的父母把威克同他的爷爷一起下葬了,把他和爷爷葬在了他母亲的旁边。后来,当我去帮威克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很惊奇地发现那幅《开心的时刻》正平静地躺在威克的工具箱里。不同的是,画的右下角多了一行原先没有的字,我在心中默默念道:“只属于我和我最好的朋友莎莉的《开心的时刻》。”当我再次拿起它的时候,我顿然发现它重了许多许多。 直到现在我仍然保存着威克的《开心的时刻》。当然,我也会将它永远地保存下去,因为这是我和威克共有的——开心的——时刻。 你永远最好的朋友 莎莉·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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