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已说给好多人听,不知听过的人是否在意。
一、异味
这是上世纪80年代的乡下老家。
我们家院子两半截,大伯家住后院,我家前院,共走一大门。
一个下午我放学回家不一会儿,听到从外面回来的大娘(伯母)在院中边走边说:“咦,这哪儿咋镇臭哩!”说着还似乎再吸吸鼻子。我是“臭鼻子”,平时除了炒辣椒般的呛味,一般不敏感。只是妈妈也随声附和说:“真个,有点臭,这是哪儿呢?不知道哪儿真臭!”农村里,街坊邻里间有什么事,互相串串味都很正常的。所以,都只简单议论,并未放心上。
然后又问:平平来这儿没?她妈在寻她。
平平是我一个族中小堂妹,有十来岁,三年级了。我家有个黑白电视,经常一放学就来看电视。我想起我刚进大门时看到她带着五六岁的弟弟欢跑进来的情形,还说他们“跑慢点,看跌倒了”。就说:见了,在这看电视的。进屋一看,咦,人哩?走了吧?都说:可能回去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我上厕所,一进去吓一大跳:堂妹掉入大茅缸了!一手撑底儿,一手被弟弟拉着,他嘴里还小声地说着:出么,出么,你出来么!平平的头勉强顶着缸沿儿,吭,吭,吭地用劲儿,就是出不来。
真的是“大”茅缸,是从前烧的那种桶状瓦缸,比担水用的桶粗、高,可盛水、盛面、盛杂粮,后来不用了,父亲用来做了茅缸。我曾说过,这茅缸太大了,我上厕所就不想蹲茅缸。但似乎不是什么大事,没人理会。今天幸好茅粪刚担完。
“妈呀!你们为啥不大声喊人哩!真憨哩你们!”我想起刚给学生上过的安全教育课,说最简单的自救方法就是呼救。但我也想到小堂妹正上三年级,已知道维护“面子”。可还是忍不住大叫,没想到她弟弟还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笑啥哩笑,这很好笑吗?”我一边说一边又往下拉住她的胸肩处衣服费劲地拉出来。也许刚才我和他们都在用劲儿,没在意气味,也是我拉她出来,动作更大,还有小妹的半身茅粪,臭味更浓,我们走出来都忍不住呱呱地大吐。
这时找他们的婶子来了,一看这情形,啪啪两脑壳:“死闺女,叫你在家给明明耍一会儿都不中,转转脸可跑没影儿了!看这脏哩,你咋恁会给人寻事丢人哩!你这臭屎包你回去洗!真丢人!”说着就一掌一掌地把小妹往外推,还要打的样子。
我心里难受极了,就说:“婶子,你不说了也别打了。小孩子们爱看电视,不都很正常么?大人也很想看啊。她大了懂事了,也知道羞丑了,连喊叫人都不敢喊。这么大个孩子,她心里比你还难受,你还数落她打她。她平安没事就很不错了!赶紧回去给她换换衣服。”妈妈和娘也都劝说了婶子几句,她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赶紧对妈、娘说:不经过不知道。经过这一回才知道任何不正常气味都可能有啥事。不管是咱家还是别家的,我鼻子不灵,以后不管谁再闻见有啥特殊气味了,就赶紧说赶紧寻是哪儿的味儿。
后来,还真的遇到过两次,妈妈一说臭,我就赶紧去厕所,一次是小猪娃掉茅缸了,半身露在外面往上扒;一次是一个半大鸡娃掉进去了,翅膀一张一张地扑腾。更验证了我的“结论”。我们把茅缸口盖了起来,厕所门也挡了起来。
结婚后,一次闲聊中,因婆婆说她鼻子灵,我就给她说了我的“经验”,要她一定要注意。因婆家是新建宅院,只建了堂屋、厨房、简易旱厕,没院墙没大门。还真有一次在她说臭时,我第一时间跑向厕所,看到一个小鸡在扑腾,抓住翅膀拉了出来。
还叫我惊心的是到城里之后,没有乡下那样的旱厕了。忽然一次儿子、婆婆都说家里有什么味,好像煤气。我去厨房一看,真的!是老公轻易不做饭,偶做一次没关好煤气。这使我联想到还有电线连线烧焦的皮子、塑料什么物品的味儿,车上漏油了,或者那个部位摩擦过热烧焦的什么的味儿等。
因此,在给学生上防水、防火、防电等安全教育课上,我不惜花费时间,详细讲我的经历,也常闲聊中讲给亲友听。今天又不惜在这儿啰嗦,希望人们重视,生活中多一份平安。
二、异声
这是小儿子给我的警醒。
小儿子一出生就显出和大儿子不同的天性。月子内,大儿子基本不吭声,也很少哭,我总是给他吃一回奶换一次尿布,每一次不是尿就是屎。可生小儿子时,一次还不到吃奶换尿布的时候,他竟发出吭吭的声音,我很奇怪,抱起翻看,竟是屙屎了,可是并不多。但我觉得孩子竟然知道不舒服了。又有几次,他不是拉屎便是撒尿。所以,我便注意了孩子的声音。
第二次是儿子刚会跑但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大姑生孩子,在我们附近住,我吃过晚饭抱着他去看他大姑。上楼梯的时候,他“嗯,嗯,嗯”了几声,我说:“咋了乖?嗯什么呀?嫌黑不是乖?没事,别怕!有妈妈呢!”到他姑那儿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可是睡觉脱衣服时发现孩子的一只鞋没了,这一晚上走的路那么多,也不知道掉哪儿了。丢就丢了吧,一只小鞋,也不值多钱,就再买一双。可是,第二天又去给他大姑送东西,到昨晚经过的那个楼梯时,竟看到那只小鞋。我才明白昨晚孩子在这儿“嗯嗯”时的意思,是感觉到鞋掉了,想告诉我呢。唉,这傻妈妈!
如果说这两次都无关紧要,只是显示出小儿子敏锐的“知觉”的话,而第三次则让我后怕。我们刚进城,丈夫还没正式工作,就先让他开了一个小卖部做营生。店铺很窄小,前面摆货,后边只能紧紧卡放一个小床,供他暂时歇息。觉得他累,孩子一般不让他带。但是一个夏天的中午,不记得我是要洗衣服还是丈夫心疼我带孩子累中午叫我休息一会儿,他自告奋勇带孩子,还说我们总说带孩子累,那累点啥。说中午天热,人正午休,买东西的人少,他就把孩子带到店里。隔了一会儿,我不大放心,就去店里看看。到那儿,真的见丈夫像往常一样在前面柜台那儿坐着,我说“孩子了?睡了吗?”“没睡,在后边床上耍的。你看,也不用操心掉床(三面墙壁),多乖。”“哦,你挺会带的,他玩他的你玩你的,这样就是不累。”说着,我忽然听到后面孩子不断发出吭哧吭哧或嗯嗯的声音,就疑惑地去看,天哪,看不见孩子只看见一团床单。孩子还是坐着,里边的小胳膊小手还在左撑右扯地动着。我“妈呀”一声,怕吓着孩子,不敢再叫,赶紧去拽拉床单,都不知道他咋包的,边头都找不到,干脆一把抱起,把他翻转两下才把床单抖开。我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说“看看你这带孩子的,太省心了吧!真抱住不哭的孩子了,再呆一会儿,孩子捂死在里边你也不知道!咱孩子也真是皮,要不然,急也急死了。要是塑料纸这样包着,不透气咋办?”我几乎不敢再联想地要哭出来,也只是警醒他说:以后真得注意点儿,咱孩子一般不大哭大闹,就这吭吭吃吃的一些不正常声音,你真得赶紧看看。
以上说的都是还不会说话不谙世事的孩子,我也联想到一些不会说话的器械等,常使用的人也能从声音上听出它的工作状态、磨损部位等。工厂里的机器、日益普及的各种汽车、摩托车,电脑、电视、冰箱各种电器等,它们的好坏影响着生产生活的安全等,真的希望大家在细节上重视一点。
除了异味、异声外,还有异光、异色、异形,还有奇异的动物、植物以及正常动植物的奇异现象等。如果不是我们故意为之的奇特之处,那么,不是奇异者有问题,就是我们自己有问题,一定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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