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中是否有那种挥之不去的记忆?
那些记忆深处总有让你隐隐作痛的东西,就像扎在心头的刺,拿不掉,拔不出,时不时会冒出个尖儿来刺痛你。
如果你也曾为此困扰过,不妨读一读石黑一雄的《远山淡影》。
《远山淡影》发表于1982年,一经出版就不断重印。
小说中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有的只是一位中年女人对过往经历的回忆。
而回忆里那抹不去的斑驳往事,总会忽隐忽现刺痛她的某根神经,让她始终走不出战争留在她心底的阴影,从而丧失感知幸福的能力。
伴随着故事中亦真亦幻的场景,当重重迷雾被拔开,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找到治愈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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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厄运,接纳
故事的主人公悦子出生在日本长崎的名门望族,受父亲影响,她从小就学习英语,立志将来去海外实现人生梦想。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二战后美国在长崎投下原子弹。
一夜之间,长崎一片狼藉,到处是国民的哀怨和挥之不去的战后阴霾。
悦子显赫的家族也在战争中被彻底摧毁。
这不仅让悦子失去了所有亲人,还击碎了她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悦子幸得好心人绪方老师的收留,才有了栖身之地。
悦子也顺理成章嫁给绪方的儿子二郎。
谁知二郎也不幸去世,只留下悦子带着年幼的女儿过着赤贫的生活。
接二连三经受丧亲之痛的悦子,竭尽全力想要逃离这满是废墟的伤心之地。
书中还提到另外一个人物,那就是藤原太太,她和悦子一样,曾经过着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裕生活。
然而,她的丈夫和小儿子在战争中去世,只有她和大儿子幸存了下来。
为了生活,她放下面子,在长崎的一个巷子里卖起了冷面。
她和悦子是截然不同的心态,她不是想着怎么逃离,而是坦然接受命运突如其来的打击。
虽被生活的凄风冷雨浇灭理想,却仍在跌跌撞撞中奋力向前迈步。
她们拼尽全力去讨生活,可日子还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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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坞在《山月不知心底事》里说:
“我们的心,我们的肉,长在各人自己身上,酸甜苦辣,自己尝的味道,只有自己知道。
风暴之后,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摧毁后的重建。
面对突如其来的厄运和满目疮痍,与其叹息逃避,不如坦然面对。
以乐观的心态去接纳一切,日子终归会一天天好转。
无穷无尽的欲望,放下
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人控制欲望是喜剧,欲望控制人是悲剧。”
生在这纷纷攘攘的人世间,每个灵魂深处都藏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把握不好尺度,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渊,只有掌控自己的内心,你才不被欲望所驱使。
书中的悦子,就是在欲望驱使下做出了一个选择,却酿出了让她后悔一生的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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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美军进驻长崎,很多当地女性选择嫁给美国军人,想随夫移民逃离长崎,悦子也选择了这条路。
悦子在失去丈夫后,带着女儿景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后来她邂逅了美国大兵佛兰克。
尽管弗兰克品行不端,但悦子执迷不悟地认为,他是帮自己实现移民计划的唯一希望。
哪怕女儿对弗兰克心生厌恶,以自杀的方式相抵抗,悦子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离开故土。
她无视女儿的创伤和恐惧,甚至当着女儿的面亲手淹死了她最爱的小猫。
悦子终于荡平了一切障碍,实现了她蓄谋已久的移民计划。
移民后的景子,被边缘化,被人歧视欺凌,被家人完全忽视。
最终,患上精神疾病的景子在曼彻斯特的公寓里自缢身亡。
身为母亲的悦子,这才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罪孽感。
但凡当初她能尊重孩子的意愿和诉求,履行对孩子应尽的职责,保护好她,结果都不至于此。
可一切为时已晚。
女儿的性命,就这样被葬送在一个失职的母亲手中。
这个曾被欲望裹挟的母亲,完全迷失在用自私和自欺编织的虚妄世界里。
她打着“一切为女儿”的名义,实则动机和行为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追求美好生活天经地义,实现个人幸福也无可厚非。
但若是内心被太多个人的欲念所占据,则会丧失对一切生灵的怜悯之情,缺乏对子女幼童的切身关怀,缺少对自我角色所承担责任的舍己之心。
终究有一天,虚渺的梦想泡沫会在阳光下被戳破,也终究有一天,良心的审判会来到。
一如《神曲》中写道:“盲目的贪欲煽动着人们,到后来却永远使人们受着酷刑。”
不妨把心态摆得平一点,把欲望降得低一点。
当你学会了在选择时持守正念,在舍得中修身律己,幸运之神便会垂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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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启齿的往事,释怀
夏洛蒂·勃朗特在《简·爱》中说:“悔恨是生活的毒药。”
深以为然。
生活中,总有些不堪回首的懊悔经历,犹如毒药般一点点吞噬人们的心灵,使之一点点溃烂。
小说里的悦子就是这样,女儿去世后,她每天郁郁寡欢。
悦子一会儿安慰自己说:“我离开日本的动机是正当的,而且我知道我时刻把景子的利益放在心上。”
一会儿又说:“我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这里不会幸福的,可我还是决定把她带来。”
她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良心的斗争。
她不敢面对回忆,于是精心编造佐知子和万里子母女的故事。
通过这个故事为自己设计了一个虚假的替身,并利用替身做掩护,想藏在别人的面具之下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然而,自欺欺人终会露出破绽。
再巧妙的粉饰也无法消除心灵的创痛,再精心的伪装也掩饰不了那不能直面的罪恶。
悦子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移民的真实动机,开始怀疑甚至懊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正如蒋勋所说: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让他们深觉不安的、值得忏悔的或者后悔的事,才会回头想想自己的选择究竟如何。”
悔恨和内疚,是一种巨大内耗,足以让一个人的内在信念垮塌。
伪装和自欺,是一种精神自残,足以让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变得残破。
然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因沉溺于对昨日的追悔中而荒废了今天,从而在精神内耗中又虚度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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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曾说:“人生不能忘记许多,生活便无法继续。”
你要设法腾空心中的内疚和自欺,才能装进诚实的忏悔和全然的爱意。
以前的经历,不必再追问;过往的哀伤,也要学着去释怀。
不再纠结犯过的错,不再纠缠远去的人。
对负面情绪进行及时清理,你才能减轻自己的负累,让心回归最初的安宁。
很喜欢这样一段话:
当走过隐忍的年月再回首时,会发现,曾经觉得难以启齿的往事,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生命给予你的,不是那些艰难,而是成长,是学会举重若轻,是将曾经无法释怀的那些过往,统统放下。
放下心里的坎,世间就没有你跨不过的沟和壑。
解开心中的结,人生就没有你放不下的悔与怨。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那是你在彼时彼刻,做了你当时的能力、智慧、资源和环境所允许的一种选择。
所以试着放过自己,也接纳自己,不纠结于过去,只拥抱重新开始的自己 。
半生己过,学会放过。
放过自己,对内在自我重新审视,在未来的日子里保持一份从容。
放过自己,将旧的生命打碎,将新的自我重启,才能坦然面对余生复杂的课题。
愿你我余生都能扛得住打击,忍得住悲伤,抵得住诱惑,撑得起坚强,让前行之路越走越顺畅。
作者:素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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