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日记》
2022年10月3日 星期一 雨
草 民
刘乙苏
“草民”,即草野之民,泛指平民,是一种自谦称谓。可在我眼里的草民,是农民与草难解难分,死缠烂打纠结在一起那种辛劳和无奈。
没有人从心底在意农民,也没有人愿意干农民这个行当,尽管喷香的稻米、人类赖以生存的五谷都来自农民。然而,农民的确是伟大的,智慧的,纯朴和坚韧的。他们在常年累月辛勤的汗水里积累着丰富的经验,与“草”不懈斗争,巧妙周旋,懂得适时播种,适时灭草,适时采收。他们牢牢地把握四季,把握节气,把握收获。
虽然我在农村长大,又与农民打了几十年交道,可真正做起农民才知道:要作好农业并非易事。“草”和“虫”永远是农民的死敌,是农民苦和累的根源,它们无时无刻都在调侃农民的心智,并决定农民的收成。
生态农业是我永久坚持的理念,也曾试着与“草”和睦相处,可草的过于张狂又往往事与愿违,它们的疯狂和夸张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北方夏季的雨水频频而至,充裕的水分让我看到草比庄稼长得更猛。只要几天不去地里且没有适时灭草,它们就会见缝插针,漫山遍野纷至沓来。庄稼被草覆盖了,树上地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藤,如果一个季节不去管它,藤就会把树缠死,把庄稼吃掉,真是过分至极。由于对草认识不足,这几年我一直被它们牵着鼻子走,让我焦头烂额苦不堪言。不得不承认:“草”和“虫”是自然界中最庞大的家族,在它们面前我显得如此渺小。
菜园是我最在乎的领地,因为那是我为家人和结拜妹妹经营的一片心田。
有些事总是始料未及,老伴儿腰间盘作手术需要我在邢台照顾,等回到山里,韭菜已钻进草丛没了踪影,大葱被横七竖八的野草覆盖得严严实实,四个田畦的大白菜已让草和虫吃的仅剩几棵。没办法,只有费死劲地将草弄干净,每天太阳一落山就开始移栽白菜,盖上梧桐叶,早晚喷水,至到将四个田畦补栽整齐,至到满园的菜们郁郁葱葱。
老早我就下定决心,今年的十多亩红薯地一定要管好,绝不能让草横行。可这只是一厢情愿,狂妄的野草泛滥起来摁都摁不住,有的长成了树,人力费了不少,结果还是荒了二亩地。
栗子树底下的草挨住了树叉。要打栗子了,我得先割草才能拾栗子,否则栗子落在草丛找也找不到。这下惨了,我需要每天先割草,再打栗子,然后剥籽卖,真是费老劲了。我开始动摇,开始重新调整思路,我必须找出制服野草的办法。在草与庄稼之间,要么灭草,要么庄稼被草吃掉,你死我活,没有调和的余地。挥汗如雨的教训深深刺疼了我,从此我与“草”较上了劲。农民大多采用化学灭草,我却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总觉得农药灭草会使土壤板结,种出的粮食和蔬菜缺乏安全性,因而必须想出万全之策。还好,今年的谷子地和一块红薯地让我有了主意。
谷子属于比较费事的农作物,锄小苗很麻烦,灭草稍迟就会草苗一家,分都分不开,锄地能把人锄哭。孩子们爱喝小米粥,我便种了七分地的谷子。从种谷子那天起我就盯上“草”,看它们一露头我就掂把小锄到了地,只用三个早上就锄完了。等第二茬草上来谷苗已20公分高了,用朋友给的运锄推了一遍,嘿!草还真被治住了。谷子要收割了,满地沉甸甸的谷穗低头弯腰让我喜不自禁。
今春我在一块红薯地作实验,起垄后用黑色薄膜覆盖,效果甚好。不仅产量高而且不长草。
经历了我与草的太多故事,最终决定:从明年开始,将所有的红薯地铺黑膜,其他庄稼要将草控制在萌芽期,地边和栗子树底下可采用化学灭草。事实让我懂得:干啥事都得把握时机,一旦错过,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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