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明月,虫鱼雀兽,借景明志,一念皆空,一念自在。
——题记
一、借为乐
齐白石中年的时候,曾在莲花寨换得了几间大屋,做书斋用,名字就叫做“借山吟馆”。他认为,山不是他所有,他不过借来娱目而已,因此叫借山。这可能就是中国文人特有的雅趣。
哪怕清苦无言,也是无妨的,人间百态,世事万千,只要能秉承心态,随心随遇,乐天知命,那么再多的苦楚也终是快乐。
二、借为志
诗人白居易也曾在庐山建过一个草堂,虽只有“三间两柱,二室四牖”,但确是“春有锦绣谷花,夏有石门涧云,秋有虎溪月,冬有炉峰雪”的绝美胜地。所以在诗人眼中,比起灵魂的解脱和精神的超越比起来,贫瘠的生活就真的是微不足道了。
可能在他们眼里,景便是人生,更是自己。如诗中所说的借景抒情言志,此刻的景哪里还是一般的景色,它就是诗人自己,就是情怀本身。万物皆是我,万物皆是物,于是哪怕一无所有,哪怕孤行单影,却依旧可以心有慰藉,无比丰盛。
三、借为言
这两天总是秋雨疏疏,冷气逼人,屋后的小河也一片沉寂,青石板默默地发呆,芦苇们紧挨着岸边的水曲柳,睡莲已经开始收卷边角的叶片,偶尔会有几只灰黑色的水鸟,或停留在浣衣的石头上,或突然飞起,沿着水面远去。远处的青山也似乎被雨淋透,青色隔着雾气,隐隐约约,有些凝重。
这样的景色,心中难免萧疏,只是一方景,却总能牵扯出一堆离愁别绪,但同时这一方景里特有的那种恬淡、静怡却也是难得可贵的。
可能相对于前辈们那份豁达,我更偏向于孤寂清冷,这也是对景的一种偏爱吧,尤其是秋天有雨的时候。明人韩邦靖说,“雨到深秋易作霖,萧萧难会此时心。”难会的也许不是雨,而是一片安静纯朴,对成熟生命的深沉的理解而已吧。
所谓景,便是透过世间万物看到的最真实的自己;所谓借,便是透过自己,重新认识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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