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开始,就知道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小学校——樟树镇第二小学。
樟树二小的正门位于井栏巷隔壁的上南桥街,从井栏巷端头左拐再往前行走几十米即可到达。
学校正门的反方向有一道两米宽的后门,离我家大屋的小院子很近,最多不到一百米。
学校后门的外面是一块几百平方米的空地。正对后门二十来米远之处有一口水塘,沿着塘边堆满了各种废纸,那都是学生们清扫教室卫生后在此倾倒的垃圾。
空地的那边有一条小土路,沿着小土路往前经通惠寺、泥炉厂再上公路,可直达赣江边。
我经常会与街坊邻居的小伙伴们,来到学校的后门口玩耍。每当听到校园内传出一阵一阵朗朗的读书声时,便会情不自禁地走进校园。
我们来到校园操场上,随意摆弄着那些简陋的运动器材:双杠、单杠、跷跷板……,心里想着,总有一天我也会与教室里的学生一样,来到这里上学读书。
那是一九五五年秋季的某一天,我与父亲从南昌舅舅家返回樟树。回到家便听母亲说,她已经给我报名上学了,当时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在这之前,父亲早早地就给我买好了书包,只是我不太喜欢那种手提式的款式,直到快开学时,才给我换了一个普通的肩背式书包。
学校除了老师办公用的教研室集中在校园中部一间很大的房间外,其余各年级的校舍均是成排状分布在校园不同的区域。
校舍都是那种尖顶屋面外廊式的平房。每个年级一排校舍,每排校舍又分隔成四至五间教室。
校园内除操场外,其他活动区、绿化区也分布在不同的区域。
三年级的校舍,则设置在远离校本部的另外一处(画眉庵),称为二部。所有的教室全部由陈旧的老房子改造而成,其校园环境比学校本部差远了。
学校除了正门、后门外,还在校园的另一侧,即五年级校舍的最端头,设置了一道小边门。小边门的外面是一处称为“通惠寺”的大宅院,对居住在这里的学生上学、放学提供了些许方便。
整个学校的布局显得极为零散、杂乱,与其他学校相比,很有与众不同的特色。乃至数十年后故地重游时,也没看出有多大的变化。
我的第一任班主任,是一位叫欧阳华的年轻女教师,也是我们的语文任课老师,师生员工平时都称呼她“华老师”。
华老师待学生和蔼可亲,但又不失教师的威严。只要是她给我们上课,没有一个学生敢调皮捣乱。
当轮到其他老师上课时,那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有的女老师甚至被学生的调皮捣乱气得直流眼泪。每当此时,只要华老师往教室门口一站,乱哄哄的教室立刻就恢复了安静。
虽说童年时代是美好的,但小时候的学习生活并不轻松。从二年级开始,每天早上六点半钟必须准时到达学校上早读课,这对于小学生来说,也是个不小的精神负担。
由于家里没有钟表,只能靠看天色来掌握时间。那是小学三年级的某天清晨,我醒来后看到屋顶的玻璃瓦外已开始发亮,同以往一样,我立刻起床背起书包向学校走去。没想到学校的大门还没有开启,而我却傻傻地在学校门口等候了近一个小时,天色才真正亮了起来。
除了早读课,晚上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直至九点多钟才能回家睡觉。
四年级的语文任课老师叫曾太鹏,年纪五十来岁,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在课堂上给学生们朗读课文时,是那样的深情并茂:“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其情其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五年级的首任班主任杨国治,是一位兴趣广泛的美术教师,他的兴趣爱好同时也直接影响到我们这些学生。
在他担任班主任期间,组织学生成立了一支小足球队,并为每位队员配备了统一款式的运动背心,背心的正面印着漂亮的踢球图案,上书“红色足球队”五个红色大字。我背心上的编号是“3”号。
杨老师经常带领我们进行足球训练,我们也经常利用课余时间在学校的操场上比赛。在一篇作文中,我还对我们的足球比赛作过精彩的描述呢。
整个小学期间,我的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五年级下学期接近期末时,时任班主任龚焕伦老师通知我,让我与本校六年级的同学一起毕业升学。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感到非常的高兴,因为我的生日是十一月份,上学本来就比其他同龄人要晚,如今能够提前一年小学毕业正合我意。
当时我们班部分同学兴起了取笔名的热潮,我当然也很感兴趣,于是给自己取了个“武克”笔名,一直沿用至今。
童年是美好的,但童年的梦想更加美好。我常常被课本、书画或电影里某些情景,激起我无尽的遐想。
记得在小学语文课本上,有一段描写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们,在北京北海公园湖面上划船比赛。那种如诗如画的情景,至今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听到孩子们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美丽动听的歌曲时,仿佛又回到了美好的童年时代。
在小学四年级时,学校包场组织学生观看电影《风筝》。那是一部中国和法国合拍,反映中、法两国少年儿童,通过风筝传递友谊信息的彩色故事片。
电影中的北京小学生,在天坛公园广场草坪上放风筝,造型孙悟空的风筝越飞越高,最后飘到了法国首都巴黎,落在一条幽静街道的居民住宅楼旁的一颗大树上……。整部电影的故事情节和画面使我激动不已,勾起我对那种美好生活无穷无尽的憧憬。
一九六○年下半年,我提前一年小学毕业了。升入初中阶段的头两年,在一所新建的普通中学——樟树镇初级中学就读。
学校坐落在樟树镇郊区,距离我家耕种的田园菜地很近,离家的住地也不是太远,大约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学校教学楼为外廊式建筑,共有两层。每个年级的教室以及教师的办公、宿舍等,均安排在这栋楼房里。
正对教学楼的前面是操场,距离教学楼后面左侧不远处,是学校的厨房和食堂。
学校周边是大片的稻田和菜地,一条条不宽的土路纵横分布在农舍与田地之间。
教学楼前面的小路与直通赣江边的公路相连接,沿着此公路向前行走十来分钟后,往右拐经泥炉厂、通慧寺和樟树二小就可到达我家住地。
在读期间,我每天沿着这条公路上学、放学,日复一日,早出晚归。
我们的班主任邓传智老师,是一位教学水平较高的数学课教师,许多难题在他那儿都能迎刃而解;教俄语课的任课老师是一位女教师,教学水平一流,说得一口流利的俄语。
初中的学习生活与小学有着较大区别。首先,全校学生的粮油供应关系都由学校统一掌管,因此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是由学校安排;家住外地或离家较远的学生,其住宿也是由学校统一安排。
学校的伙食很差,每天除了蔬菜还是蔬菜,荤菜真是难得一见。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对于从小吃过苦的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怨言。
当时正值六十年代初期,加上天灾人祸,国家经济比较困难,别说老百姓肚里缺少油水,就是中央领导也是一样。他们与我们同甘共苦,我们老百姓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虽然生活如此清苦,但我们仍然对生活充满着热爱。
每天的早中晚餐,由各班的生活委员负责到厨房领取后,回到各自的教室,全班同学坐好按顺序逐个分享自己的那份“美食”。
由于肚子里的油水太少,每天上午的课程还没有结束,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唤不停。当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敲响后,同学们就像百米冲刺一样,拿着自己的碗筷朝教学楼后面装满洗碗水的大木盆飞奔而去。
有一次,我跑到洗碗木盆旁边时,不小心脚底一滑屁股着地,重重地摔了一跤,导致臀部尾骨疼痛了好多日子。
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母爱是天下最伟大的爱,为了给我补充营养,母亲宁愿自己少吃点,也要每天晚上准备好一大搪瓷缸菜粥,等待我晚自习放学回家受用。
为了贯彻“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在校学生除了学习文化知识外,与社会上各行各业一样,还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
每当农忙季节,为了帮助农民把地里的庄稼及时收获上来,学校组织学生们去到农村,参加诸如双抢、秋收等农事活动。
那是初中一年级的暑期,正值农忙季节,我们来到本县的晏梁公社参加“双抢”劳动。
学生们临时居住在晏梁小学的教室里,每天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手握镰刀,享受着收割稻子时的丰收喜悦。
一九六二年的夏季,赣江发生特大洪水。社会上各行各业都组织人力、物力参加抗洪抢险,学校当然也不例外。
抗洪抢险的主要任务是加筑堤坝,将上涨的江水拦截在堤坝的外面。工地上如蚁般的抗洪大军,从堤坝的不远处取土,通过肩挑一担一担运往堤坝,将堤坝逐步加高、夯实。
对于我们这些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件很繁重的体力活,但我们还是能够坚持下来。
参加抗洪抢险后的第三天下午三、四点钟,当堤坝上的抗洪大军还在紧张地干活时,突然不远处响起三声清脆的枪声,紧接着就有人大喊:“决堤啦!决堤啦!”
我们朝着人群指点的方向看去,啊!在离我们大约二百米远的堤坝处,一股巨大的水流汹涌滂湃地向堤坝内倾泻。很快,洪水就铺天盖地地向我们这个方向涌来。
我站在堤坝顶上,看见湍急浑浊的黄水里,不时地漂来一件件的家具,还有猪、家禽等物体。
堤坝内的洪水在飞速地上涨着,不一会儿,洪水就淹到了离坝顶不到一米的地方,情况非常的紧急。
抗洪抢险的人们扔下手中的工具,一个劲地向堤坝与公路交界的最高处——“狗颈桥”跑去。人们集结在“狗颈桥”上等待求生机会的来临。
还好,洪水上涨的高潮过去后,很快就开始下落,危险肯定是没有了。天黑了,成百上千的人们在洪水的包围之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听到远处传来轮船的马达声,那是来接我们的轮船。轮船靠近堤岸,按照指挥人员的安排,人们在轮船的进口处自觉排好长队,按先后顺序各自领取一钵散装的饼干后登上船舱。
我是第一批乘船离开堤坝的。父母见到我平安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家居住的大屋地势比较高。那天从堤坝工地乘轮船返回家里时,屋门口的洪水有一尺多深,而离家不远地势低洼处的房屋,早已被洪水浸入。
据弟弟后来讲,那天洪水暴发的时候,他和母亲正好在郊外的田园菜地里干活。当看到洪水从远处袭来时,他们也顾不了许多,拿起农具一个劲地飞速朝家的方向奔跑。还好,一切都来得及,总算躲过了这场劫难。
那年也是我读完初中二年级,由樟树初中转学到樟树中学继续就读的年头。
樟树中学位于樟树镇共和东路尽头的东门口一带,其全称为“江西省樟树中学”,是江西省的重点中学。樟树中学历年高考成绩名次在全省居高不下,在全县乃至全省有着不小的名气。
“樟中”这个响当当的的名字,曾经搅动了多少小学毕业生的梦想,就像清华、北大是无数高中毕业生追求的梦想一样。整个校园用两米多高的围墙与周边隔离开来,显得神秘而大气。
学校占地面积一百多亩,标准田径运动场内有四百米跑道及足球场、篮球场等运动场地。在校学生从初中到高中年级达数千人之多。
担任我们班语文的任课老师是胡巧文,数学的任课老师是谭浩,俄语的任课老师是黄凤扬。都是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老教师。
在我记忆里最深的是俄语老师黄凤扬,他年纪大约有五十多岁,俄语水平真的是太棒了!至今我还会哼唱几句的俄语歌曲“喀秋莎”就是黄老师给我们教唱的。凡是由他执教的学生,俄语成绩都能达到优良以上。
与原先就读的樟树初中相比,樟树中学离我家的路途相对较远,大约有二、三公里吧。在樟中学习期间,除中晚餐外,早餐都是统一安排在学校食堂就餐。
所谓的早餐,其实就是一碗营养价值不高、米粒稀少的稀粥而已,凭此完成半天的学习任务,其生活之清苦可想而知。
中午放学和下午放学后,需要赶回家中用餐,因此时间比较匆忙,有时碰到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路上更是无比艰辛。
那时的雨伞一般都是采用油纸加工制作而成,不仅价钱贵而且不耐用,一旦不小心便会撕裂报废,实在可惜。为了省钱,我上学时使用的雨具,是那种用竹篾与粽叶或荷叶加工制作而成的“斗笠”。
此种斗笠用来遮挡小风小雨尚可,若遇大风大雨、斜风斜雨,除头部外身体的其余部位均被淋湿,其“惨状”可想而知。但是为了学习,也顾不了那么多。人生哪有那么多顺畅,正如天气哪有那么多晴朗一样。
虽说学生是以学为主,但也有放松的时候。因此,除了完成自己的学习任务外,玩耍就成了我们的主要生活内容。
位于井栏巷端头的天王庙门口,位置得天独厚。这里不仅有政府安装的路灯提供照明,其场地面积相对于其它地段也要宽敞许多,因此是孩童们嬉戏游乐的主要场地。
每天吃完晚饭,一拨一拨的男孩儿便会自动聚集到庙门口,变着法子玩耍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什么抓特务、捉迷藏、滚铁环、飞梭镖、纸豆腐等等,玩得不亦乐乎。
我们平时玩得最多的,是那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游戏:即每人将铜板滚落在一块斜面的砖板上,使其向前滚动到一规定的界线内,以最接近界线者为第一顺序,用铜板依次击打第二、第三、……顺序者的铜板,击中为胜,即可将被击中者之铜板“吃”进,否则由下一顺序者接替击打其后面的顺序者。
盛夏的中午,我们还常常聚集在庙门口旁边那棵高大的谷叶树底下,在一根长长的竹竿端头,缠上用唾液混合成的蜘蛛网,伸到上面的树枝去粘捕知了;胆子大点的小伙伴,还会爬上树去捕捉那些色彩各异的金甲虫。
将它们捕捉到手后,用一根细细的棉线,沿着它们的颈沟牢牢拴住。攥住棉线的另一端,让虫子围绕在你身边展翅飞翔,不断发出连续的嗡嗡声。此时的我们,真是开心极了。
当天气晴朗之时,小伙伴们便相邀一起,成群结队地到赣江大码头玩耍。
我们站在大码头的石阶上观赏江中来往穿梭的船只,在江边的沙滩上拾拣自己喜欢的鹅卵石,几个水性好的小伙伴跳入江水中尽情地挥臂击水。江风吹在脸上、身上,浑身感觉无比的畅快。
铁路桥底下也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好去处。铁路桥离大码头大约有五、六百米远,桥底下的江堤两侧是大片大片翠绿的青草。
我们来到这里,在草地上尽情地追逐、打闹,翻跟斗、玩摔跤,间或有火车从头顶的铁路桥上通过,不断发出巨大的隆隆声响,更是增添了伙伴们的玩兴。
草地上长有许多可以食用的地膜和野韭菜,当玩够了以后,每个小家伙还记得采集一些“野味”带回家,准备给自己的母亲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位于赣江与袁河汇合处的余家洲,四面环水,草木繁茂,环境优美。
古老的余家洲村庄就坐落在这片地势开阔平坦的沙质土壤上,周边是沙滩,洲内杨树成林,空气清新。这里常年按季节种植着大片的蔬菜、西瓜、花生、玉米等经济作物。
天气晴朗的夏季周末,我与小伙伴们间或会成群结队乘船来到这里。
我们沐浴在和煦的阳光底下,在宽阔的沙滩上来回穿梭,或漫步或追逐。当口渴的时候,就向老乡讨要几个西瓜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那是何等的痛快、惬意!
除了上学、玩耍,每逢周末或下午放学时间,都要帮助父母在镇郊开垦的自家田园菜地里做些诸如翻地、松土、除草、施肥、浇水等力所能及的活儿。其余时间则主要用来阅读课外书籍。
樟树文化馆、俱乐部是我经常光顾的好场所,那里不仅有报刊杂志阅览室,棋牌室、健身房,更有各种文学书籍供读者借阅。当你看中了喜欢的书籍,既可以坐在安静的公共阅览室阅读,也可以借回家慢慢欣赏。
住在下南桥街的一位老人,在自家的门面开设了一家“连环画小人书”阅读店。门面大约有三十多平方米,进门靠右侧的一板墙面上,摆满了各种题材、版本的连环画小人书,排列有序,足有上千册。
每逢周末、节假日以及学校放学时间,阅读店里坐满了众多的小读者,偶尔也有大人参杂其中。
每次只需花费一分钱,即可租借到一本称心如意的连环画小人书,然后坐在一排排用长条木板铺设的板凳上埋头翻阅,不时发出一阵阵会心的赞叹声。
小学阶段课外阅读的形式主要是以“连环画小人书”为主。几年来阅读了诸如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聊斋志异、一千零一夜等题材,以及其它各种古今中外故事汇编的连环画小人书,从中了解到了人类灿烂的文化与悠久的历史。
除了租书看,我也会用平常积攒的零花钱,到书店购买几本喜欢的连环画小人书。几年来先后收藏了几十本,只可惜这些“宝贝”在我当兵后便全部遗失不见了。
到了初中阶段,课外阅读即以大块头的长篇小说为主。如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红旗谱、暴风骤雨、苦菜花、艳阳天、金光大道、野火春风斗古城、烈火金刚、青春之歌、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数十部著名文学作品。通过阅读,从中受益匪浅,为自己今后的人生之路奠定了一定的思想基础。
樟树电影院也是我最爱光顾的文化场所。除了学校定期包场观看外,如果遇到好片子,间或会自己掏钱买票,只需花费一角六分钱,即可观赏到自己喜爱的电影故事片。
如风筝、上甘岭、白毛女、董存瑞、英雄儿女、小兵张嘎、永不消逝的电波、战火中的青春、南征北战、早春二月、刘三姐、女跳水队员等,这些片子真是百看不厌。几年来先后观看的电影,少说也有数十部。我常常为电影中那些精彩的故事情节激动不已。
经过小学五年和中学三年的寒窗苦读,一九六三年我初中毕业了。
虽然初中阶段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但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考上高中。惊愕与失落令我心情难以平静。
后来班主任谭浩老师家访时告诉我,这次主要是物理没有考好被拉下了,并建议我到江西“共大”继续学习。考虑到家庭的困难等实际情况,我也不想再上学了。
在失学的那段时间里,我只想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父母减轻一点负担。
我经常到自家的田园菜地里伺弄那些庄稼蔬菜,翻地、锄草、施肥、浇水等;有时还和邻居小伙伴“钉子”坐船到河西去钓鱼,每次都能钓到两、三斤小黄鱼。
我还到离家十几里远的横梁公社去挑土方挣钱,每天只有五、六角的工钱,有时还不能全部兑现,使我深深体会到生活的艰辛。
我常想,父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成人,我必须尽早练就独立生活的本领,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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