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庐州府有个货郎名唤阿仁,相貌普通,由于长年在外,早出晚归,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他虽然外表看着不起眼,但是为人勤劳善良,孝敬父母。
阿仁的父亲张晨是个老货郎,由于积劳成疾,大部分时间需要卧床休息,而阿仁的母亲刘氏由于过于操劳,身体也大不如前,因此家中重担都落在阿仁的身上。
为了便于照顾父母,原本县城做货郎的阿仁,回到家里,在村子附近跑货郎,最远也只是到镇上,因此收益锐减,除去给父母买药的钱,所剩无几,陷入贫寒。
为此阿仁的父母眼看阿仁过了二十岁,村里的同龄人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开始担心儿子的婚事,尤其是阿仁的父亲更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子。
“爹,生养之恩大于天,孝敬父母,天经地义。”阿仁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的父母,阿仁的话让他的父母深感欣慰,可是这并不能缓解他们对阿仁婚事的担心。
那天,阿仁天刚亮就挑着货郎担出发了,吃罢早饭没多久,一个漂亮姑娘径直走到阿仁的院子里,问阿仁是不是住在这里?
难道这是阿仁在外面认识的姑娘?刘氏打量了姑娘一番,立即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将姑娘带进屋里,问姑娘是如何认识阿仁的,来找他何事?
“大伯,大娘,我是阿英,阿仁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来报答他的。”姑娘跟张晨和刘氏行礼道,刘氏和张晨虽然知道儿子为人善良,经常帮助别人。
除此之外,阿仁经常在乡间行走,几次救过落水孩童或大人,可是阿仁从未提起救过一个姑娘,他们因此很好奇,更好奇的是想知道姑娘想如何报恩?
难不成要以身相许?如此一来,阿仁的婚姻大事岂不是就此解决了?刘氏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阿英,希望梦想可以成真。
阿英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山上采药时,被一条大花蛇追赶,我当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呼救,幸好阿仁挑着货郎担从那里路过。
他二话没说,放下担子,抡起扁担打跑了花蛇,我问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不过他没有说,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他住在这里,因此冒昧前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谈不上什么报恩,姑娘,你还是回家吧,别让你父母为你担心。”一旁的张晨听罢立即说道,而刘氏见丈夫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阿英听张晨这么一说,忽然眼泪涟涟,低头啜泣,刘氏赶紧扶着阿英的肩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得好好的,怎么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大伯,大娘,我爹娘去世得早,我自幼跟着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可是他们把我当丫鬟使唤,还要将我嫁给镇上的员外做妾室,换取丰厚的聘礼,呜呜呜。”
刘氏见阿英哭得梨花带雨,同情心顿起,他立即扶着阿英坐下,给她端了一杯水,让阿英不要听自己丈夫的话,然后问阿英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实不相瞒,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如果你们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我愿意留下来给你们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照顾你们,听说阿仁尚未婚配,阿英愿意以身相许。”
刘氏脸上乐开了花,她立即说道:“阿英姑娘,我儿子要是能够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那是他的福气,你要不嫌弃我家里穷,就住在我家里,等我儿回来再做决定。”
阿英喜极而泣,站起身,拿起抹布和扫帚,在家里忙碌了起来,而且对阿仁的父母张晨还有刘氏照顾的很细心,陪他们聊的很投机。
中午的时候,阿仁挑着担子赶了回来,他听到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他进了院子后,冲着屋里喊了声:“爹,娘,我回来了,谁来我们家了?聊的这么开心?”
然而刘氏应了一声后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了出来,阿仁不由得眼前一亮,可是姑娘不像是自己的亲戚,难道父母带回来相亲的姑娘?
反倒是阿英满脸笑容,热情大方地走了过来,高兴地说道:“阿仁哥,你回来了啊?累了吧?我看你满头大汗呢,赶紧擦一擦吧?”
说完,阿英拿出手帕帮阿仁擦拭额头的汗水,吓得阿仁连忙闪开,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认识阿英,她为何如此热情?阿仁赶紧将母亲拉到房间,问姑娘是谁?
刘氏被儿子问得一愣一愣的,她以为儿子和阿英认识,所以她赶紧把阿英来的时候说道话,简单地跟阿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儿啊,难道你把人家给忘了?”
“娘,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什么阿英啊,你和爹怎么能收留来历不明的女子呢?万一被骗了怎么办?”阿仁担心地跟母亲刘氏说道。
刘氏想了想说道:“儿啊,你想多了吧?或许你真的救过她,只是你忘了而已,说明阿英没忘,说明她懂得知恩图报,即便你不认识她,从现在开始认识呗。
我们家一穷二白,她能骗的到啥?更何况我和你爹身体还不好,她来到家里,忙前忙后,陪我们聊天,伺候我们,有这样骗人的吗?”
刘氏说完拉着儿子回到屋里,而此时阿英已经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扶着阿仁的父亲在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招呼刘氏和阿仁赶紧坐下吃饭。
不仅如此,她还热情地说道:“大伯,大娘,阿仁哥,饭菜是我做的,幸亏有大娘在一旁指点,不然我还做不好呢,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阿仁和他的父母都尝了尝,发现味道不错,阿仁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勤劳大方的姑娘,而且他对父母照顾得体贴周到,不由得对阿英好感倍增。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仁跑货郎更加卖力,因为他想早点回家见到阿英姑娘,渐渐阿仁和阿英熟了起来,善良敦厚的阿仁觉得无功不受禄。
所以他特地找机会问阿英:“阿英姑娘,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何时何地救过你的啊?我怎么不记得呢?”
可是阿英说道:“阿仁哥,贵人多忘事啊,你在外奔波跑货郎,总是行走匆匆,帮过或者救过的人多,帮过的人也多,可能你忘记了吧?”
阿仁见阿英说的和自己母亲刘氏说得差不多,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问过此事,阿英就这样在阿仁的家里住了下来,村民们都说阿仁好福气,白捡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不仅如此,阿仁的父亲原本经常要躺着休息,在阿英的照顾下,竟然恢复很多,基本不用卧床休息,刘氏身上的小毛病基本消失,身子骨越发的硬朗起来。
俗话说“日久生情”,刘氏和张晨见儿子阿仁和阿英关系融洽,阿英一个大姑娘就这么住在家里,不久就成全了他们,于是请了媒婆,替他们操办了婚事。
阿仁和阿英婚后夫妻恩爱,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刘氏和张晨为儿子婚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就等着早点能够抱上胖孙子,过上三世同堂的幸福生活。
然而婚后没多久,阿英的行为举止变得很奇怪,因为阿英到了白天变得没精打采,一点精神都没有,哈欠连天,经常打瞌睡,然而到了晚上,变得精神百倍。
起初刘氏以为阿英有了身孕,心里高兴,可是大夫说并非如此,应该是操劳所致,由于阿英的到来,阿仁的父母的身体好转,平日里阿英忙里忙外,纺纱织布帮着挣钱,确实很辛苦。
阿仁和他的父母都心疼阿英,让她白天多休息,哪怕睡觉都没关系,可是阿英为此自责不已,经常强打精神帮着操持家务,都被刘氏制止,为此阿英十分感动。
而阿仁白天忙着跑货郎,辛苦了一天的他希望晚上能够好好休息,可是阿英精神抖擞,总要拉着阿仁谈心聊天,让阿仁休息不好,身体日渐消瘦了起来。
刘氏和张晨见儿子这样,开始有些担心,很快村民们也传来风言风语,有人说阿英不体贴丈夫,也有人说阿英肯定有毛病,更有离谱的说阿英可能是妖精。
阿仁和他的父母虽然不介意这些,可是阿仁的身体确实令人担心,尤其是阿英自责不已,所以阿英主动提出和阿仁分开睡,这样不用打扰丈夫休息。
刘氏和张晨担心儿子的身体,同时他们也希望早点抱孙子,起初不同意,可是还是阿仁的身体要紧,最后只好同意让阿英一个人睡。
可是家中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刘氏和张晨的,另外一个是小两口的,所以阿英说自己在堂屋打地铺,或者去柴房打地铺都行,反正她也只能躺着,睡不着。
不过阿仁坚决不同意,因为他很疼爱妻子阿英,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阿仁在堂屋打了地铺休息,由于阿仁休息的好,身体状况逐渐好了起来。
很快又有人说阿英中看不中用,只知道睡觉,不能怀孩子,她肯定有问题,村民的这些话让阿仁很不高兴,觉得他们完全是在嚼舌根,而阿英更加自责,经常偷偷落泪。
常言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阿仁对阿英的疼爱如初,但是刘氏听别人说多了,她对阿英这个儿媳的态度渐渐发生了转变。
一来现在阿英白天基本都在睡觉或者打瞌睡,很少干活,二来阿仁是家中独苗,可是阿英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延续香火成了问题。
所以刘氏对阿英怨言颇多,冷嘲热讽,有时候趁着阿仁不在家,她借机找茬,对阿英说很重的话,好在有阿仁父亲的劝解,否则阿英很难在家里呆下去。
尽管如此,阿英在丈夫阿仁的面前处处说婆婆刘氏的好话,只要不困的时候,都努力地做家务或者照顾公公婆婆,这让阿仁十分心疼。
于是他安慰阿英道:“娘子,你不用特意为我娘说好话,她背着我对你的态度,其实我起初,我也劝过我娘,可是她的心情你应该能够理解。
你放心,我现在趁着在外跑货郎的机会,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大夫或者什么偏方让你嗜睡的情况得到改变,等一切恢复正常后,我娘就不会处处为难你了。”
阿仁感动地说道:“相公,谢谢你对我的疼爱,可是我的肚子不争气不说,还总是打瞌睡,没精神,没办法做家务和照顾咱爹娘,要不……”
阿英刚说到这里,阿仁堵住了她的嘴,因为他清楚阿英不是想让阿仁休了自己,就是劝阿仁娶个妾室,自己可以退位让贤,然而阿仁的一番话让阿英热泪盈眶。
因为阿仁说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不会另娶,更不会休了你,我们还年轻,你嗜睡的问题,总会找到办法医治,有我在,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然而刘氏竟然背着阿仁夫妻二人,去找了媒婆帮阿仁找妾室,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生养,不嫌弃张家穷就行,阿仁从村民口中得知情况后,烦恼不已。
他担心阿英知道了会难过,便劝母亲道:“娘,以后别再背着我帮我找妾室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要再这样,我就另外盖间茅屋和阿英搬出去住。”
刘氏见儿子处处维护媳妇,不考虑老两口的感受,有些生气,可是他们就阿仁这一个儿子,只好作罢,不过她的内心却极不情愿,只能背着阿仁,更加苛责阿英,连邻居们都看不下去了。
那天接近中午,阿仁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吃午饭,刚到院子,他听见屋里传来了欢声笑语,难道妻子阿英已经恢复正常了?
可是他仔细一听,发现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难道母亲又像上次那样,收留阿英那样,她又收留了一个陌生的姑娘?
果然刘氏听到了阿仁回家的脚步声,带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走了出来,不过看上去打扮有些妖艳,走路时屁股还一扭一扭的,姑娘也拿着手帕要过来给阿仁擦汗。
阿仁如今已经有了妻子,所以他赶紧躲开,拉着母亲到了后院问道:“娘啊,这个姑娘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帮我找妾室,为何将她带到家里?”
刘氏笑了笑说道:“儿啊,这你可冤枉我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姑娘名唤阿花,是我在河边洗衣服认识的,她不仅愿意嫁给你做妾室,还能治好阿英的毛病。
我和阿英商量过了,她说她愿意,这次你一定要听娘的,赶紧和阿花成亲,不然就算你和阿英搬出去,我也要坚持,除非你不孝,不认我这个娘。”
阿仁的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希望妻子阿英的病能好起来,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要娶阿花做妾室,他不愿意,因为他答应过阿英,就不能食言。
可是他知道母亲这次是下了决心,他不能忤逆不孝,思来想去他对母亲说道:“娘啊,要不这样吧,先让阿花治好我娘子的病再说,另外我也要确认阿英的意思。”
刘氏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叫来阿花,问她如何医治阿英,阿花说道:“要想治好姐姐嗜睡的毛病并非难事,只需要给她一点点惊吓就行,女子多怕老鼠或者蛇。
阿仁哥不妨去抓一条蛇放在姐姐的房间里,等她醒来看到后,必然会吓得不轻,如此一来,姐姐的病也就好了。”
阿仁听了连忙说不行,一来他担心吓着了妻子,二来如果蛇咬伤了妻子可怎么办?可是阿花说道:“你找个无毒的菜花蛇不就行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刘氏听了连忙附和,无奈之下阿仁只好带上工具,离开了家去了村外的野地里,说来也巧,阿仁刚到地里,就发现一条晒太阳的菜花蛇,阿仁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了菜花蛇。
回到家中,刘氏和阿花都说趁着阿英此刻正在睡觉,赶紧将蛇悄悄地放进去,阿仁觉得菜花蛇无毒,他决定试一试。
阿仁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见妻子确实在睡觉,他赶紧将蛇放进了屋里,起初他觉得蛇进了屋里会到处乱跑,想找个东西将蛇限制住。
可是阿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棵草药让蛇闻了闻,蛇好像冬眠一样,不动弹了,然后阿花说要出去一趟,过一会就回来,让阿仁将蛇放进屋里
然而阿花走了而没多久,里面传来阿英的尖叫声,紧接着屋里乒乒乓乓打斗的声音,难道阿英真的被吓着了,拿着东西在打菜花蛇?
阿仁赶紧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因为原本一条三尺多长的菜花蛇,此时变成了身长过丈的蟒蛇,正在攻击阿英,阿英拿着凳子抵挡菜花蛇的攻击。
而当阿英看到阿仁推开门之后,立即喊道:“相公,你赶紧走,这条蛇危险,会伤到你,你让爹娘都离开屋子。”
阿英的话让阿仁更加惊讶,她一个弱女子为了自己和家人,竟然独自面对变成蟒蛇的菜花蛇,让他这个大男人带着父母离开,是何道理?
所以阿仁抄起扁担迅速的冲了进去,而阿仁的父母听到动静,也很快的跑了过来,然而就在此时,蟒蛇忽然从屋里冲了出来,蟒蛇瞬间用尾巴将阿仁的父母扫翻在地。
紧接着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冲向阿仁父母,他们的性命危在旦夕,阿仁的扁担虽然打了过去,但是蟒蛇灵活地躲开了。
忽然一阵鹰戾声从屋里传来,一只白鹰从屋里飞了出来,伸出利爪狠狠地抓住蟒蛇的七寸,阿仁的父母脱险,蟒蛇扭动身躯挣脱开,然后伸出脖子攻击白鹰。
而白鹰似乎怕蟒蛇伤到屋里的人,她飞出屋子来到院子当中,阿仁赶紧扶起重伤的父母,叫醒了他们说是白鹰救了他们,然后去找阿英,却不见她的踪迹。
阿仁立即吓坏了,难道阿英被蟒蛇吞了?阿仁赶紧大声地呼喊妻子阿英,可是没有任何回应,而此时院中的白鹰和蟒蛇正在激烈的搏斗。
虽然白鹰是蛇的天敌,可是很显然白鹰处于下风,让阿仁奇怪的是白鹰明明可以飞走,却偏偏要和蟒蛇缠斗,忽然白鹰的腿被白蛇咬住,从空中被拖了下来。
阿仁见状,想着白鹰救过自己的父母,若不是白鹰引开了蟒蛇,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做人要知恩图报,所以阿仁抡起扁担冲了过去。
这次他的扁担不偏不倚地打在蟒蛇的身上,蟒蛇吼了一声,用尾巴将阿仁扫翻在地,阿仁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疼痛,想起来救白鹰,可是他没了力气。
蟒蛇张开血盆大嘴冲向白鹰,阿仁暗想不好,白鹰可能要被蟒蛇吞噬,可是蟒蛇并没有吞噬白鹰,而是朝着白鹰喷了一团黑雾。
紧接着白鹰张开了嘴,只见白鹰的嘴中缓缓地吐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眼看那个珠子就要进入蟒蛇的嘴里,忽然院中凭空出现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
他们出手制止了蟒蛇,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蟒蛇给抓住,施法让蟒蛇变成了一条小小的菜花蛇,放进了一个袋子里,而白鹰冲着老夫妇不住的点头,仿佛是在谢恩。
老妇人竟然眼泪直流,抱起白鹰转身离去,阿仁觉得这对夫妇非同寻常,他正在为自己将蛇带回家,导致父母受伤,妻子失踪,懊悔不已。
所以阿仁赶紧冲了过去,拦住了他们,谢恩之后,恳求道:“两位老人家,我看你们法力高深,可否帮我寻找我的妻子?她原本在屋里,可是忽然不见了,另外我爹娘受伤,还请你出手相助。”
可是老年夫妇并没有理会阿仁,忽然老妇人怀里的白鹰发出了扑闪着翅膀,发出了悲鸣声,而且还奋力地挣开了老妇人的怀抱,往屋里飞去。
可是已经受伤的白鹰,途中掉落在地上,阿仁赶紧冲过去将白鹰抱起,想带回家替白鹰治伤,而老妇人冲了过来说道:“将白鹰交给我吧,我会带她回去医治。”
而白鹰听了老妇人说的话,从阿仁的怀里挣脱,扑腾翅膀想继续往屋里飞,而满脸泪水的老妇人一把抱住白鹰含泪说道:“女儿啊,你想心疼死我和你爹吗?”
阿仁大吃一惊,老妇人为何喊白鹰为女儿?此时老翁走了过来说道:“年轻人,你叫阿仁吧?实不相瞒,你的妻子没有失踪,白鹰就是你的妻子阿英。
她如今已经不能变回人形,既然你知道她不是人类,还要和她在一起吗?你曾救过她,她已经报答了你的恩情,还是让我们把她带回去吧?”
阿仁被老翁的话惊呆了,可是阿仁想来想去,觉得白鹰很面熟,似乎哪里见过,不过这些都没关系,阿仁深爱着阿英,即便她变成了白鹰,阿仁也决定和她相守一生。
更何况阿英的父母法力高深,一定有办法救阿英,所以他立即恳求道:“老人家,不,岳父,岳母,我和阿英感情深厚,她嫁给我之后,操持家务,照顾我爹娘。
她前阵子得了一种嗜睡的病,为此我娘还经常说她,她也毫无怨言,希望你们将阿英救回来,即便不能,我也要和她相守一生,这是我对她的承诺,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她是我女儿,我们自然会救,不过要将她带回洞府,可是这并非一朝一夕,短则三五年,长则几十年,你们人类短短数十年,你愿意等?你还是另娶她人吧。”
老妇人走过来说道,似乎是在考验阿仁,阿仁立即说道:“阿英和我拜过堂,她就是我的妻子,此生我都会对她不离不弃,即便等一辈子我都愿意,麻烦你们告诉我你们的洞府在哪里,我每天都会去看望她。”
老妇人点点头,老翁则让大家进屋里说话,回到屋里,老妇人让阿仁关上大门,她和老翁开始对白鹰施法,不多时白鹰恢复了阿英的模样,而且精神抖擞。
不过阿英叩谢父母之后,赶紧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公公和婆婆,阿英的父母施法治好了刘氏和张晨的伤,随后对阿英说:“女儿啊,这下你该跟我们回去修炼了吧?”
“爹,娘,起初我是为了报恩才来到阿仁家里,和他相处之后,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我是不会跟你们走了,我要和阿仁相守一辈子。”阿英赶紧哀求道。
“可是你终究是鹰族,怎么能和阿仁做一辈子夫妻?而且你和他无法生育,怎么能算真正的夫妻?更何况你为了让阿仁父母的身体好起来,用了不少修为。
同时为了压制你白天嗜睡,晚上有精神的问题,一直要消耗修为,而且现在你已经无法控制这个毛病,很快你就不能保持人形,你怎么和阿仁做夫妻?”
可是阿英赶紧哀求道:“爹,娘,我知道你没有办法,只要能让我和阿仁在一起,即便失去我几百年的修行,我也在所不惜,还求你们成全。”
阿仁舍不得阿英,本想哀求,可是听说阿英要损失几百年的修为,他有些不忍心,而一旁的刘氏得知情况之后,发现自己错怪了阿英,张晨更是对阿英让自己病好起来,感激不尽。
所以他们舍不得这个儿媳,开口恳求阿英的父母,希望他们能想一个万全之策,让阿英留下来和儿子阿仁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阿英的母亲不同意,可是阿英的父亲劝妻子成全了女儿和阿仁的一片真情,再加上阿英的苦苦哀求,阿英的母亲也知道阿仁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不过她对阿英说,方法倒是有,阿英可以变成普通的人,可是只有数十年的寿命,可是阿英态度坚决,阿仁激动得泪流满面。
于是阿英的父母一起施法,收了阿英的内丹,让她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阿英的父母要离去,阿英拉着阿仁一起拜别自己的父母。
阿仁问妻子阿英,自己到底对她有什么恩情?阿英说道:“相公,你可曾记得几年前,你从一个猎户手里买下一只受伤的白鹰,将她放生?
我虽然是蛇的天敌,可是我从不伤害任何蛇类还有其他的生灵,可是那条菜花蛇觊觎我的内丹,对我苦苦相逼,战斗之中,我们都受了伤。
菜花蛇逃走,可我被猎户抓住,幸亏你将我放生,因此等我伤好之后,求我父母传我修为,让我幻化人形前来报恩,为了咱爹娘的身体,我用了不少修为。
而且我天生就有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习性,起初我努力用修为压制这个问题,可是随着我修为的减少,实在是无法控制,才会如此。
而菜花蛇得知我的下落之后,对我不死心,她以为我是装模做样的,不敢轻举妄动,故意骗咱娘说愿意做你妾室,只好我的病,我假义同意,接过她来到我房间,想趁我熟睡的时候,对我下手,幸亏被我发现。”
阿仁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不过菜花蛇已经被阿仁的父母拿下,带回深山,不会出来害人,从此以后阿仁和阿英成了真正的夫妻,生儿育女,孝敬父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不过阿仁百年之后,阿英的父母将她女儿接了回去,设法让她继续修炼,后来阿英修成正果,护佑她的子孙后代和一方百姓的平安。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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