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似乎也静默了。昨天的鸟,飞到哪里去了呢?
清晨起床,只闻花香,并未听到鸟语。洗漱时,不经意间,发现右侧鬓角处似乎有了一两根白发。我没有多想,那一个瞬间,明朝的杨慎所写的《临江仙》涌上心头。“?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我真的没有多想。因为我从来不知老之将至。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死了,肯定不是老死的。
?还是和昨天的清晨一样,下楼,到院子里晨练。今天晨练一个小时,颇觉奇怪的是,竟没有见到第二个晨练的人。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大家就是如此静默的?不再起床,不再吃饭?那也不对呀!奇怪!真奇怪!
?今天晨练时,我听的书是,罗志田先生著的《再造文明之梦:胡适传(修订本)》。说实话,我都忘了,这是我看过的第几本《胡适传》。胡适确实是一位让我着迷的近现代人物。胡适不只是让我着迷,百年来的中国知识分子可能鲜有人不为他着迷。“?从20世纪50年代中国大陆对胡适的全面批判看,他在近代中国的影响遍及哲学、史学、文学、教育、政治等各领域。实际上,自从青年时‘暴得大名’以后,胡适在几十年间‘始终是学术思想界的一个注意的焦点’,无论是誉是谤,不管是追随、发挥、商榷、批评或反对,在如此众多的领域里,‘几乎没有人可以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这样的一个人,谁能不为他着迷呢?
?中国近现代还有一位杰出人物更让我着迷,他就是陈独秀。可惜我能力和水平有限,否则,我都想写一部《陈独秀传》。
?早餐,一碗稀饭,啃了一根玉米棒子。洗碗时,女儿在微信里问我,可方便视频。我说,当然方便。
?打开视频,女儿和女婿说,想和我交流几个问题。一是女儿喜欢旅游,女婿对旅游的兴趣一般般,怎么办。二是关于他们的婚礼到底以什么形式举办。三是关于夫妻间交流和相处方式。我从男女的心理差异到男女之间不同认知局限,谈了个人的看法。女婿知道,我不会摆长辈的架子。所以,他更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尽管,我没有什么成功的经验,但是,我失败的教训比很多人都多。有时候,教训比经验更有价值。爷儿仨,这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上午其它的时间,则用来读书。
?9月2日0-24时,成都市新冠肺炎疫情新增本土确诊病例105例,新增本土无症状感染者50例。截至9月2日24时,全市现有869例确诊病例正在定点医院隔离治疗,373例无症状感染者(其中境外输入58例)正在接受集中隔离医学观察。形势不容乐观,静默期大概率会延长。
?中午的食谱:昨天吃剩的白斩鸡、炝炒空心菜、排骨萝卜汤、米饭。
?午饭后,走到阳台上,欣赏花草,月季已经悄悄地开花了。这让我想起傅菲在《深山已晚》中的一句话:“养什么不重要,养的东西都是外在的物象,其实要养的是心像,眼里看到的是物象,心里悟出了的是心像。”事实确实如此,有些人在乎的是花,而我在乎的是这些花花草草的本性,以及花草与人类之间的联系。
?本来想午睡,可是,隔壁小区的喇叭一直在大声呼叫:“居民朋友们,昨天没做核酸的,赶快下来做核酸哈,昨天做了的,今天就不做了哈。”大概隔五分钟不到,就会重复一次。其实,这样的呼叫,从上午就开始了。这我就搞不懂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主动配合做核酸呢?可是,那个小区的规模很小,小得可怜,只有两栋楼房,能住多少人呢?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能体会到,社区人员的工作和小区物管人员工作的不易。我的一位研究生同学曾经对我说:“有时候看到我们服务的那些人民,我真不想为他们服务。”此言虽然多少有点粗糙,但是,也不能说全无道理。所以,我打心眼里佩服那些真心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民的勤务员”。
?既然睡不了,那还能干什么呢?继续看《深山已晚》吧。
傅菲写到:?“我看过多次别人宰杀动物,也包括野生动物,每次看我都很难受。动物的一生,比人的一生还不容易。”人与动物语言不通,这是人走近动物最大的障碍。其实,战争就是人类同类间的相互宰杀。这种宰杀,主要是针对肉身的屠杀。更残酷的是,一是对一个人灵魂的扼杀,二是从文化上对一个民族的杀戮。后者,虽然肉眼看不见,其杀伤力远超对肉身的杀戮。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杀戮史,我不知道,其它动物世界是不是也如此。?此刻,眼前又浮现出,我曾在武大生物标本室看到过的四个月左右胎儿的标本,印象极其深刻,终生难忘。或许,胎死腹中也是一种幸福,免得投胎后遭受各种杀戮之祸。所以,我总是认为,人类是一群永远唤不醒的远不如禽兽的怪物。
下午四点,微凉。其实,清晨出去晨练时,就觉得凉。是啊,时近中秋,也该凉了。于是,起身,收纳整理衣服,把长袖衬衣和秋天穿的裤子拿出来。有些衣服穿了十多年了,有几件还是2005年买的,每次收纳时,都想,算了吧,这些衣服也太年久了。但是,仍然还是挂它们一件一件地挂到衣架,让它们随时“待命”。没办法,我就是一个念旧的人。
晚餐,炖的萝卜排骨汤,美,美极;腌冬笋两根。我觉得,这已经是人间至味了。
晚上,做鸵鸟状,续看书。今晚不做核酸。物业管家已经通知:接上级通知,今日核酸检测对象为9月2日未能参加全员核酸检测的人员,已经检测的不再参加。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计划9月4日进行,具体时间以街道、社区通知为准。
?深夜,我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或抽,或不抽。时而仰头望着没有星星的星空,时而低语,似和星空低语,又似和自己对话。似乎是梦境,又似在人间。烟,燃疼了手指,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还是牵挂孤悬于海外的女儿。愿你,每一个夜晚,月色都美,风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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